“不过他们一直在说，反复的说，好像真的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。”
茧盯着电视屏幕，看到主持人义愤填膺地念着新闻稿。某国又对某国造成了什么威胁，某国又对某国进行了军演的挑衅，某国又和某国进行了军备竞赛。
“地球虽然很大，但是无论多大的地球，人类都会觉得小。难免为了各种利益起争端，闹大了就是全面战争，小打小闹就是地区摩擦，人类会因为争斗互相记恨，这种记恨很难被忘掉。”
林森徐徐道来，说出了很有见地的话。
“哦~”
茧赞同般点点头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看到茧点头称是，林森很是得意。因为在可爱的女生的面前，表现了自己的知识，是个男生都会很开心。
“总觉得很讨厌，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死掉吧。”
茧撅起嘴来，电视上也恰好放出了被恐怖分子袭击的平民区，冒出滚滚浓烟的模样。
“比以前好很多了，因为有了一个天使降临到了这个世界。”
“天使？”
茧听到天使这个词，瞬间睁大了眼睛。
“说是天使，其实叫恶魔更为贴切一点。我很喜欢这个恶魔。”
“第一次听说有人喜欢恶魔……哈哈……”
茧听林森这么一说，完全不能相信地笑了起来。
“如果说所有人有拥有这样一个恶魔，把这个恶魔放出来之后，无论是谁都会毁灭，那么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？”
“难道说是人类全部被灭？好像不是这样……嘿嘿……”
茧半开玩笑道。
“人类会互相畏惧，因为这个恶魔，保持了全世界的大体和平。”
说着，林森从椅子上站起身来。来到书桌前，踮起脚尖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厚重的百科全书，稍微翻了翻，递给茧看。
“所谓的那个能够毁灭一切的恶魔，又被称为天使的东西，就是这个……”
林森指着百科书上核弹爆炸的黑白照片。
“不可思议呢……”
茧呆呆地看着图片上，那窜上天空的灰黑色蘑菇云，像是一时接受不能。
“所以，互相记恨的人类有个这个东西，真是不幸中的万幸，它让人类学会了和平，把争斗最大限度的停留在嘴上。”
林森叹了一口气。他也想世界是为了爱而互相尊重理解，但实际上事实就是如此残酷，正是这毁灭一切的力量，使得人类跨入了更高一层的文明。
“也就是说，人类记忆最深的，就是互相的憎恨？”
“也可以这么说吧。”
聊天聊到这里，两人稍微一愣，似乎都思索到了什么。对呀，憎恨，如果有什么人憎恨那个消失之人的话，见到千面伪装的林森，是不是就可以稍微回想起一点东西，也好让林森借机扩大存在。
“你叫那谁‘恶婆婆’吧？有讨厌那个人的地方吧，所以你再来试试！再不要想吃的了，今天已经吃了很多了。”
林森知道茧一直都记得那两个人，可是这家伙一点都不上心。用千目看别人，只能看到别人最爱吃的，收集菜谱。用千面动不动就毫无意识地在大街上变成行走的美食，把大家吓一跳。
“嗯……”
茧什么都不拿，盯着拿着千面的林森。
“看到了什么吗?”
“哦，恶婆婆！”
茧的眼睛泛着光，看着林森大喊道。
成功了！林森兴奋了起来。
“不过好薄的样子。”
随后，茧的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。
“薄？”
茧拿出床上的书，指着《驱灵师》上面的插画，一个二次元的短发元气少女赫然立于纸上。
《驱灵师》这本书，林森是看过一遍的，记忆之中，好像没见过这幅插画呀。
也不管是怎么一回事，总之茧看到了插画，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。
想到这里，林森扔掉千面，扶住额头叹息起来。
不过至少知道了是正在上学的女生，就插画上来看，似乎和林森是一个学校的。明天只要站在学校门口，让茧一个一个人去看，大概就会有所结果了。
正这么想着，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“林森？在吗？”
中年妇女边敲着门，边用沙哑的嗓门喊道。
“茧先去衣柜里面躲起来，侯阿姨来了。”
林森一听声音，就知道是房主侯阿姨，她一直住在林森的楼上，把楼下这套暂时不用的房子租给了他。
见茧慢腾腾地动作，林森有些着急，推着茧就往衣柜里塞。他把茧藏到挂着的衣服后面，紧紧地关住了衣柜的门。
又稍微想了一下，为了在侯阿姨面前不生事端，再打开柜门把小毛也扔了进去。
“侯阿姨，这么晚了，还没睡呀？”
又稍微收拾了一下房子，把茧坐皱的被子抚平，将喝果汁的水杯丢到盥洗池。准备好了一切，林森打开门。
“怎么这么慢呀，偷偷在房子干什么呢？”
头发略微有些发白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，脸上尽是怀疑的表情。
“没什么……哈哈，房子有些乱，稍微收拾了一下。”
“咱都是老太婆了，用不着收拾房子迎接我吧。”
侯阿姨打趣道，顺着林森让开的走廊，进入到这有些小的房间。
“咳咳，挺干净的嘛，现在这样乖的男孩可是不多了~”
侯阿姨微微地咳嗽了一声，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处，赞扬林森道。
“哪有~”
“不要谦虚，怎么？住在这里还习惯吗？”
“很好呢。”
“也是也是，小男生就是喜欢这样的单身公寓，什么时候带给女孩子回来玩的话，比学校宿舍方便多了吧？哈哈……”
“没有想那种事啦！”
林森不好意思地抱怨着。
“对了，我今天买了一点苹果，已经洗好了，给你一点。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水果，补充维生素。”
侯阿姨和林森寒暄了一阵，把一袋新鲜的苹果放到了林森的书桌上。
“谢谢阿姨！”
林森开心地看着桌子上的苹果，接连道谢。
说是送给他，但是等会绝对大部分都会落入茧的肚子里吧，林森感觉茧最终回自己家的时候，会不会长成了一个胖到连她父母都不敢认的超级大胖子呢。光想想都可怕。
不过这苹果……林森看着侯阿姨放到盘子里红彤彤的大苹果，心里莫名地一动。
暖意。
不光是因为侯阿姨的苹果，还有另一个人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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